第8章 狡猾的老头

老头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我这两个徒儿虽皆是命运多舛之人，平心而论，我还是更心疼二徒弟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染画心底盛满怅然，而她也隐隐猜出老头口中的二徒弟是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丫头，以你的聪慧，想必已经猜出她们的身份，那大徒弟正是戍王爷早亡的正妃，而二徒弟则是你母亲方清华。”老头转过脸，一字一顿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染画满脸震惊，原来这身子的母亲与白斩月的母妃竟是同门情谊。如今她与白斩月结为夫妻，该说是偶然还是注定？

        以此同时，脑中闪过白斩月房中那副画像，她现在终于知道那副画上的人为何如此眼熟了，因为那人便是水染画的亲身母亲方清华。

        染画一时有些恍然，不知该怎样接话，老头突然嘿嘿一笑，道：“而我正是世人口中的神医笑天，依着辈分，你以后得尊称老头我一声师爷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染画凝眉思忖，半响方道：“我娘亲为何不和她喜欢的人离开？”听笑天这么说，染画觉得方清华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闺中女子，骨子里定也有一份江湖儿女的豪情。这样的女子，又怎会轻易让人摆布。

        笑天诡异一笑：“当时陆梦生就落在那疯女人手中，你说你娘可会独自一个人离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陆梦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，他便是造就你娘一生悲剧的根源，如不是他，你娘岂会就这样放弃生命。”笑天轻叹道：“这些本属于上一辈的恩怨，我本不该与你说起，但是宫中那个疯女人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你的，所以将此事告知于你，只是让你多防备防备当今太后。她便是当年用陆梦生威胁你娘下嫁水轩弈的罪魁祸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染画目光一凛，往事种种，一一浮现眼前，还记得那次宫宴，太后莫名其妙赏赐她那么多珍贵首饰，只为将她推向风尖浪口，办法虽然老套了些，但还是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为何这么做？”染画沉声问道，眼中冷光微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时我并未在京，对于当时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，不管怎样，丫头，如果可以，你就离开黎国吧，或者随老头我去昭国，永远也别回来了，就算那疯女人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。”笑天一脸期待地看着染画，眼底亮光闪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画儿也想随师爷爷到昭国看看，但有些事，不是说逃避便能逃避得了的，再说我已是月的妻子，有他的地方才是我该待的地方。”染画幽幽而叹：“人生总有那么多不尽人意之事，所以还请师爷爷莫要怪晚辈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笑天晶亮的眼底陡然掠过一抹黯然，心底幽叹：这是二徒弟留在这人世的最后一点血脉了，本想替她好好护着，哪知女大当真不中留了，也罢也罢，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，他也无须太过草木皆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，就知道你这臭丫头就像你娘一样，没一点孝心，再过半月，你师爷爷我恐得离开一段时日。那冷面小子的伤估摸着再过一月便可痊愈。”笑天一脸悲苦状，“不过，丫头你看师爷爷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，一身医术也总得有个人承袭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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